“当然是盖世奇功！”

慕容九听到花无缺的话，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笑容，眼带得意地走到其中一副画前，痴痴地伸手抚摸着那幅画。

她的眼神很奇特。

平日里未曾涌出过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悉数释放，仿佛是真实的自我。

慕容九容貌娇艳，此时更是舍弃了往日的消愁，犹如一朵怒放的玫瑰花，双眼赤诚近乎狂热，迸发着难以用文字形容的信念——

“九儿不入江湖，但当九儿入江湖时，当为天下第一！”

雄心壮志不输男子，这才是慕容九。

她忽然转回身，一双眼睛明晃晃地盯着花无缺的双眼，黑得像漆，白得像瓷，美得像是神仙鬼魅，让人窒息。

“花少侠，修炼化石神功的女人感情会逐渐淡漠，爱恨情仇也好，贪嗔痴也罢，都会在练功的过程中一一丧失，最终犹如石人，肌体不伤，肉身不朽，心如磐石。”

“所以九儿想在未练成功之前享受日后享受不到的乐趣，能否请花少侠助我一臂之力？”

美人投怀送抱，恐怕除了柳下惠以外，没有人能够忍得住，花无缺同样如此。

但是面对款款走来的慕容九，他却选择了后退，折扇点在她的肩上，毫不避讳地直言道：

“化石神功唯有纯阴处子之身方能练成，九儿姑娘若是想要大成，只怕破不得身、泄不得火。”

慕容九看到了花无缺的起伏，但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跌宕，想要尝试人间极乐的心思和出山就是天下第一的野望相互交织，神情之中尽显挣扎。

花无缺趁着这个机会仔细地看着墙壁上的化石神功，事实上，江湖上大部分功法都是在释放恶念，但无论是道门功法还是佛门功法，都有抑制自己内心冲动的作用。

——道门叫修身养性，佛门叫放下屠刀，都注重心境的培养，旨在明悟武学背后的道理。

化石神功虽然看起来像是急于速成的魔功，但以慕容九的资质修炼起来都快不到哪里去，自然引起了花无缺的好奇。

慕容九看他神情专注，心中竟兀自生出一股闷气来——自己虽说不上是倾国倾城，但也是实打实的美人，投怀送抱竟被无视，难不成你花无缺还是坐怀不乱真君子？

当然不是！

花无缺只是沉迷化石神功的博大精深，任何武功要么脱胎于典籍中的大道理，要么是效仿古籍上的先贤，化石神功也不例外。

——昔有大禹为治大水三过家门而不入，妻子涂山女女娇泪吟“候人兮，猗！”

道尽思念，久而久之，思之成石。

化石神功非是丧情绝欲的邪功，而是女子极情之功！

花无缺抚掌大笑。

慕容九妹只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要断情绝欲，心中更是郁闷，愤愤然叫道：

“笑！

笑！

笑！

有什么好笑的！

看我像个石头一样，你开心？你得意？你高兴是不是！”

慕容九妹眼眶盈泪，虽是女子，亦有豪情壮志，本想着再大胆一把，没想到功法还有枷锁，当真是伤心欲绝，怎不叫人泪眼涟涟？

花无缺见到美人垂泪，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，反倒展开折扇，以扇面接住慕容九脸蛋上滑落的泪珠用作点缀，见她怒目相向，这才说道：

“九妹想岔了，我也想错了，这门功夫不是叫女子断去**，而是极于情，方能极于道！”

慕容九瞬间止泪，眼神灼灼盯着花无缺，捉住他的手臂急急问道：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语气焦急，仿佛是落水时抓住了一根稻草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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