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。

那时候汉斯还没有进入教堂，徐忘川也还没有出现。

因为要去燕园报道，白子夜没办法再继续干等下去，于是打算夜探津门大教堂。

他在酒店大堂晃了几圈，在大堂沙发上坐了一段时间，确认已经给大堂经理和前台服务人员留下深刻印象之后，便装作困顿不堪的样子，哈欠连天的回了房间。

回到房间之后，他先将被子展开，把床铺弄成有人酣睡的样子，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，背上白袍枪囊，再从房间窗户一跃而下，穿过马路，小心翼翼避开各种监控器和摄像探头，翻身就进了教堂。

赵山河说过，武林中人并非莽夫，不是一有什么事大家就乒乒乓乓乱打一通，很多时候武林比俗世还要复杂，“三思而后行，做事留后手”

，这是很多武林大豪的行为准则。

这些道理白子夜都牢牢记在心中，他这一系列行为不是胆小谨慎过分，而是预防万一夜闯教堂事发，只要没被当场抓住，也有人能够为自己提供不在场的证明。

进了教堂之后，他细细查看资料室、圣心堂、告解亭，以及那些普通人看不到接触不到、他却认为有可能藏匿东西的每一处地方。

但是，一个多小时过去，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，教堂之中，除了一些宗教常用之物和布置，以及一些相关资料，和外面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
眼看马上就要接近夜里十二点，正是汉斯每天都会回来的时间，白子夜想了一下，干脆找了个便于观察又隐匿的角落藏起来，既然汉斯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回来，那一定会做些什么，到时候跟在身后看个明白就好了。

意料之外的，徐忘川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。

之后，徐忘川和汉斯的对话、打斗、争夺，他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
而这些，也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。

汉斯所用的，无疑是一种类似魔法的技能。

虽然自从修习怜花观想术、自从认识赵山河之后，他已经渐渐相信这个世界可能存在咒语、可能存在蛊术、可能存在巫术、可能存在魔法，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够亲眼看到。

也不知道是他躲的比较远，还是徐忘川与汉斯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彼此身上，居然由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他。

直到汉斯身死、徐忘川重伤离开，白子夜这才长出了一口气，现身出来。

说起来，白子夜胆子也是不小，见徐忘川受了伤，将面罩取出戴在脸上，然后尾随在徐忘川身后，打算看看他要去哪里，准备干什么。

……

津门滨海，河道纵横。

也许是汉斯已经身死，也许是受伤的原因，徐忘川的动作迅速，走街串巷很快就远离了津门大教堂，来到一个相对偏僻的河道边上。

到了这里，地势很空旷，白子夜不能跟得太近，只能远远的吊着。

“跟了这么久，该出来了吧！”

前面的徐忘川突然停下了脚步。

我去年买了四个表啊，这都能被发现？

白子夜为自己默哀一句，正要现身出来，却见不远处的夜色中突然出现三个人影。

“徐忘川果然就是徐忘川，引我们来这河边也是故意的吧？”

三个人影当中，领先那人扬声道。

这个声音很熟悉，白子夜凝目一看，发现是几天前刚刚见过面的赵八两、麻雀和豹子。

赵八两既然现身，八大门派必然就在附近，白子夜没有当出头鸟的打算，就将身形缩了回去。

他只是有些小沮丧，自己跟踪的经验还是太过欠缺，赵八两等人也跟在徐忘川身后，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察觉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