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绥之和顾晏对视一眼。

&ldo;你刚才是真在庭上睡着了吧?&rdo;燕绥之没好气道：&ldo;保释被准许了，你回什么看守所?&rdo;

约书亚哼了一声算是应答，&ldo;我就知道我不‐‐什么?&rdo;

他说了一半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猛地抬起头来：&ldo;等等你刚才说什么?&rdo;

&ldo;保释被准许了。

&rdo;也许其他事情上燕绥之常开玩笑，但在这种时候他又突然变得严肃不少，连耐性都变好了一些。

约书亚&iddot;达勒像是听不懂话一样看着他，塌着肩膀弓着背，似乎已经很久没站直过了。

一点儿也不像一个14岁的少年，更像一个垂暮耳背的老人。

&ldo;我说保释被准许了，你可以回家了。

&rdo;燕绥之再次重复了一遍，说的很慢很清晰。

约书亚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突然变红，布满了血丝，像是有万般情绪要冲撞出来，但又被死死压住了。

他死死盯着燕绥之，看得很用力，又猛地回头看向管教和司法警察。

&ldo;确实如此，刚才带你出法庭的时候，我就已经跟你说过了，你没有听见吗?&rdo;其中一个管教说道。

管教朝燕绥之和顾晏这边瞄了一眼，又补充道：&ldo;是的没错，你可以回家了。

你没发现我们已经没有再架着你了吗?&rdo;

管教和那几位司法警察说完了他们该说的话，冲两位律师点了点头，先行离开了。

直到这时，约书亚&iddot;达勒才真正相信燕绥之的话。

他在原地低着头站了一会儿，突然抬手捂住了眼睛。

又过了片刻，燕绥之才听见低声的难以压抑的哭声。

&ldo;先别忙着哭啊。

&rdo;燕绥之像是完全没有受到情绪感染，居然还开了句玩笑，&ldo;之前谁说的来着?保释成功喊我们爷爷&rdo;

约书亚咬着牙根，把哭声压了回去，捂着眼睛的手却没有撤开：&ldo;嗯……&rdo;

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，胡乱地点了点头。

燕绥之又道：&ldo;唉算了，你还是别喊了，我们没有这么馊的孙子。

&rdo;

顾晏：&ldo;……&rdo;

约书亚&iddot;达勒：&ldo;……&rdo;

他犟着脖子朝后退了一步，以免自己的嗖味熏着律师。

&ldo;别捂眼睛了，回去洗个澡给你妹妹弄点儿吃的吧，一个比一个瘦得吓人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