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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芒一闪,青鸾忽地羽化成人,警惕地退了几步。
秋弄影的手僵在了半空中,半晌,她垂下一张绝色脸庞,将那药瓶放在了离宁夕不远处,低声道:&ldo;我不会害你。
我和你一样……既没有来路,亦没有归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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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弄影摇了摇头,眼中似有泪光点点,&ldo;我们活在这世间,没有一刻是真正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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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夕抬头,目光专注地看着她。
她继续道:&ldo;很多人活着,都是身不由己的。
你,我,公子,都是。
我们都被困在这黑夜永寂的地宫,不得解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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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弄影放下灯盏,坐到了宁夕身旁,声音低柔:&ldo;你其实厌恶杀戮,却不得不一直杀戮。
而我,本该死在空余山上,却一直苟活于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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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苦笑了一下,涩然道:&ldo;而公子,若是生在寻常人家,或许只是个丰郎俊俏的贵人,只可惜命运弄人。
他诞于极阴极邪之日,出生时天地为之变色,骨遗城日光寂灭。
他降世的一瞬间,生母暴毙而亡,那时的城主‐‐公子的父亲,乃至全城上下的人视之为大不祥,公子自此被厌弃。
成长后,性情古怪,异于常人,又接连克死了血亲。
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煞星,妖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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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夕看了看自己,眉尖深蹙。
秋弄影道:&ldo;后来,他掌控了全城,开始奴役控制骨遗城的人民。
他觉得自己是异类,便要同化那些将他视为异类的人,让天下人都成为和他一样的怪物。
他恨自己身不由己,难以选择命运,却将之加诸到别人身上,看他们身不由己,被他控制玩弄,便觉得痛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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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弄影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,从怀中掏出了一粒豆大的药丸送入口中,自嘲道:&ldo;我们,都是身不由己。
可既然还活着,总有未竟的心愿,未完成的事支撑着自己一路走下去。
如果自己也从这个世间消失了,那么有些记忆就真的再也没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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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夕没有情绪的脸上浮现了沉痛之色,她凝视着秋弄影,用唇语道:&ldo;可我是没有记忆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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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弄影凄然地笑,并没有再回答宁夕,她缓缓起身,走向了黑暗中。
一盏孤灯相伴,背影落寞凄凉。
半月后。
仙门诸派在重压之下,齐心协力,打退了宁岑夜的数番进攻。
灵阙萧怀奕带领各派一路杀进,将骨遗城的军团逼到了北域边境的风陵关。
宁岑夜坐镇后方,丝毫不乱,指挥若定,暗地排兵布阵,蓄力反攻。
风陵关大战的前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