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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是因为心情不怎么好,裴雁来多少显得冷漠。
“你好。”
他指向我,“我带来的。”
我胸口“嘭”
得一震,心率有些不齐,激得我喉咙发紧。
他带来的——听起来就像是在说“我们”
,也像是在说我和他是“一起的”
。
微妙的快感和荒诞的自得缠住神经的触手,让我战栗。
保安却相当恪尽职守,听了这话,还是犹豫地从手边抽出统一发放的牛皮本,夹着黑色中性笔,要朝我递过来。
他坚持:“那你得登个记。”
“未知来访者登记表”
的列数很多,要想填写完整得费点功夫。
我打算接过来,但我对裴雁来的目光十分敏感。
他的目光没处着落。
和母亲的交锋应该耗尽他表演的兴致,连样子都懒得再做。
他没再和保安多话,单手拉住我外套的帽子,把我拖拽着扔进门内。
很粗鲁,很蛮横,很不讲理。
保安手还僵在那儿:“哎,你这……”
我被迫倒着走出两步,面朝一脸错愕的保安,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,尴尬地挤出一个不熟练的笑容。
跨过铁门。
“这位是我的客人。”
裴雁来重复,“我带他来的。”
短短几分钟内,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。
笨重的心脏几乎跃起,被扯住的后颈也开始发麻。
半拉半拖着走进小区,他才松手。
我自觉衣冠不整,假模假式地整理后,问:“登记簿不填没有问题吗?安保既然有规矩,不听是不是不太好。”
我不觉得问题很蠢,但裴雁来不理我。
这条路很长,我就这样落半步跟在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