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两人边听边点头，情绪显然安稳下来，略想了想，又道：&ldo;那……大人心里属意由谁率军？&rdo;

&ldo;此事不易办啊。

&rdo;章纪慨叹。

&ldo;若是荐我们的人去，只怕与游虎心生嫌隙，反是祸患，若是听凭游玄之荐他们那边的人去，只怕他们的势力更是坐大，将来就不好收拾了。

&rdo;

其他两人也是显得苦恼万分。

宁觉非看着窗外的朦胧夜色，似是漠不关心，他们的对话却句句听在了耳中，不由得好笑。

敌人已大军压境，这边还在算计着争权夺利。

三人又嗟叹商议了半晌，章纪方道：&ldo;若实在无法可想，老夫便请缨，亲自率军前往边关。

&rdo;

那两个将军一惊，随即道：&ldo;大人舍身为国，令人敬佩，末将愿为大人马前卒。

&rdo;

章纪点头微笑，似是放下了心头大石。

那两人于是起身告辞。

章纪将他们送了出去。

两人连声逊辞，要他&ldo;留步&rdo;。

章纪略客气了一下，片刻之后便返身回来。

宁觉非仍然坐在那里，一直没动。

章纪走到他面前，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，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，轻声道：&ldo;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安静？&rdo;

宁觉非抬眼看着他，神情间仍是十分淡漠，双唇紧抿，一言不发。

章纪放开了他，坐到桌边，看着他问道：&ldo;你在想什么？&rdo;

宁觉非没回答，只是转头看向了窗外。

&ldo;怎么不说话？&rdo;章纪的声音很轻，一点也没恼怒的意思。

宁觉非想了想，淡淡地道：&ldo;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，所以就不说了。

&rdo;

章纪忽然起身过去，伸手去解他的衣服。

宁觉非没有反抗，默然地任他拨开了自己的外衫、夹袄，最后拉开了中衣。

章纪就着明亮的烛火，看着他身上的累累伤痕。

结的痂都已掉落，现出的是一道道粉色的新肉，看上去已没有刚受伤时的那种狰狞。

&ldo;伤成这样了还不死，我真是有些佩服你了。

一个戏子，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性毅力？&rdo;章纪冷冷地道。

&ldo;其实我该杀了你的。